[程序员_在路上] 转载一篇文章 中国科大: 那些杀手都很冷 (作者不 详)

2006-08-08 文章 SP Z
   中国科大: 那些杀手都很冷 (作者不详)

  
喜欢fail学生的教授叫杀手。如果一个学校没几个杀手,断然没有资格叫名校。既然叫杀手,可想而知学生有多痛恨这些变态教授,然而毕业之后,我们却发现,我们很感激那些冷血残酷的杀手。
  
科大建校第一天就无愧于名校之称,因为那一批名震江湖的杀手!头号杀手当然是钱学森。不过钱先生杀手之名流传至今,归功于黄吉虎。黄吉虎提到当年钱先生亲授星际航行概论。期末考试考了一天,全班两人及格。乌兰夫的儿子等四人被担架抬出场外,五十年过去,当年惨烈仍不难想象。
  
吾校当年,巍然森严。变态大师中非唯钱学森一人而已,以黄吉虎之冰雪聪明,回忆从前还是叫苦连天,抱怨这些人都是一个样。黄吉虎当年中箭倒在黄茂光的高等数学课下,混了一个59。小黄至今抱怨老黄,"一分都不肯多给我啊。"我辈眼中,或以为黄茂光比之钱学森无名小辈也,然此黄生游学于MIT、康乃尔,分量不轻,。原应叹息故园杀手阵容之豪华。
  
我猜,华罗庚也不是好缠的货色,范植华回忆华老,学生问问题,华老时常疾言厉色,训道,这种问题,不要拿来问我!大牛个个很拽,学生听不懂只能找快豆腐撞死。例如朱洪元教量子力学,"听不懂那是你没水平!"郭永怀在中科院是有名的工作狂,科大学生也说郭先生课程很难,不容易过。虽不知郭永怀在科大有无杀人如麻之事,不过其夫人李佩回忆郭在康乃尔的博士生"都怕他怕得不得了",以至于学生的太太找到李佩抱怨,老郭太恨,能把大男生骂得直哭。这个出口转内销的杀手断非善类。
  
余生也晚,学校四大名捕,一个都没有碰到。我印象中,郭一刀是电教郭立,是个教电子电路之类的家伙;李百浩好像教计算数学,江湖上人称李十刀。李十刀名震东西两区,腰斩无数武林豪杰。新生一进校,老生的科普orientation
中,李百浩是必谈内容,大概是你碰到李百浩,就可以找根面条自己了断了。《十年夜雨》记录了李百浩家传绝学,所谓迎风一刀斩,说的是老李干的是先数18份最差的卷子,说,你们不及格了。因此,李百浩又称李十八《十年夜雨》中记录的四大杀手分别是张鄂堂、倪其道、朱栋培、李百浩。印象中和倪其道吃过一次饭,还好,饭桌上他没有一刀砍死我。
  
老道(倪其道的外号)是一个很不错的人。对学生很耐心,很温柔。尤其是带实验课的时候。老道或许可以可以称得上"杀手",但以我的亲身经历,我觉得他学术上不牛或者,他很牛但不适合当一个老师。大一上的无机化学是他教的,记得那时刚上大学,很不适宜大学的教学方式,每次都觉得无机的东西很深奥,尤其是明明看书的时候自己好像很明白,被老师一讲,就有点糊涂了。刚开始很着急,觉得自己很笨。觉得老道好牛,好高大的样子。到了大一下的时候,老道接着教我们半个学期的无机+分析化学。这个学期由于我深受刺激(个人原因),所以花了很多的精力去学化学。期中考试答疑的时候,我准备了几个问题,当我提出第一个问题的时候,老道呆了半天,然后开始跟我绕圈子,就是说了很多废话,东扯西扯,就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还把我绕的很晕。我不死心,又问了第二个问题,老道还是用同样的方法,把我绕晕了。当时我极其愤怒,觉得老道不学无术,还误人子弟。呵呵。或许,我很不适应他回答问题的方式。
  
总之,我觉得老道讲课的宗旨不是把复杂的东西讲的简单,让学生容易明白,而是把简单的东西讲的很复杂,这样学生都不明白,显得自己很牛。呵呵。老道,人还是很好的。他也不是真的杀手,我们的成绩要是很低,他就开根号乘以十,想想也很好玩。而且老道让我们把上课吃早餐的习惯发扬广大。他每次总是很和蔼的说"吃吧,吃吧,不要饿着了。"
  
遇到的杀手,也已经有些温柔。例如数学系那些教授,看家本领是期中关一堆人,期末通通放行。我的数学分析、线性代数、抽象代数、常微分方程期中都是60/65,仇家当然记得,是徐森林、宋光天、林秀鼎和蒋继发。老宋是个球迷,上课每以足球为例,时甲A联赛刚开始,有一次期中之后,老宋高声曰,期中考试,意味着一个赛季的结束。你们考不及格的同学,如果踢不了甲A,可以踢甲B,去学简明线性代数。照此看来,我即使不用转会,也不过是留在甲A的板凳球员而已,我一直以为,老宋此话,有失厚道。我无论如何无法搞懂约当标准型的证明。老宋还有一招是虚张声势。记得那年期末我们五天要考五门,老宋坚持期中考试之前有两道题,大家一定要复习,事实上一道也没有,我等琢磨期中之前内容,好生辛苦。
  
宋光天上课总是沉醉在自己的数学世界里面。当年上线性代数的时候,时不时地就赞美一句约当标准型。或者就是打几个洞。搞得一群人晕头转向的。最可恨的是考试的题目句简单,但是老兄讲课的时候过于陶醉那些前面的纯理论,结果很多人以为后面的计算没讲过就会不考。考试卷子下来,全傻了眼。真亏。
  
林秀鼎是华罗庚的学生,貌似老林上非数学系的近似代数不错,但听他讲教数学系的近似代数,简直是灾难。林秀鼎每推导必卡壳,板书极乱,手书前一行上歪80度,后一行下歪80度,仿佛天书,配上他的福建口音,根本无法辨认。老林有很多名言,可惜年代久远都忘了,比如他对94级说"对待考试,要像过节一样。"我想过节也分旧社会和新社会,旧社会过节,还分地主和农民呢。给学生考试,老林肯定就像旧社会的地主一样快活;反正他的考试,我始终抱着杨白劳过年的心情。他的福建口音经常闹笑话,有一次,林秀鼎说他和陈景润很熟,"陈景润的爸爸死的时候,我送他一个猪;我爸爸死的时候,他送我一个一个猪"。众人大笑,半响方知,老林是说,对方老爸死的时候,送钟表示哀悼。林秀鼎有很多怪异的习惯,比如拒绝上上午的前两节课,因为他认为早晨起来,脑子需要预热,所以硬要把课换到周六的三四节课。有一次拖堂,我班一才女大怒,扬长而去。老林亦大怒,问到你叫什么名字。才女大叫"9^^^003!",头也不回,绝尘而去。老林颇为尴尬。
  
老林说话一唱三复,每每声渐不闻音渐消,犹如泉水回声,颇为搞笑。比如林秀鼎会忽然问,我考上科大时,是福建省第一名。"你们谁是福建来的?谁是第一名,请举手,请举手,请举手?"然后老林用逐渐减弱的声音叮嘱再请对方把手请放下。放下之后,老林再用降调说三声
"谢谢",仿佛童话中的卡通人物,极为可爱。老林的助教也很有趣,似乎叫黄镇,黄镇是江西宜春人,说老林不容易,儿女都不在身边,有时出校园乱逛,居然连鞋子穿反(怎么可能?),背心也穿反,黄镇就找个借口把他拖回宿舍。此黄镇板书比老林要工整,但擦得极快,学生抱怨。黄镇回过头来说,你们足吧,我们数学系还有教授,右手板书,左手板擦,边写边擦。我比他好多啦!
  计算机系没有冲进全校杀手名人堂的教授。但也颇有几个人值得一说。
  陈意云这老头显然算是杀手。陈意云那本《编译原理》写得是极其搞笑,有人认为经典,也有人认为是word
byword翻译的狗屎。反正内容好生晦涩,陈意云的大脑绝对不像C那样编译执行,而是个标准的Java,边解释边输出。我印象比较深的是,陈意云上课也经常卡壳,经常半天不说话,一个人对着黑板想,回头冒出一句话。陈意云极其痛恨迟到,烦迟到者必记下名字,有一次一福建老大迟到,站到门口,陈意云看得他是目瞪口呆。这种事儿陈意云见得多了,但陈还是看了老大半天,最后说,"你--进--来--,今天--我--不扣分,因为---下雨"。老陈说完这句话足足花了3分钟,全班大笑(我们都是编译执行,笑起来可没有犹豫)。我更暴笑,觉得你老人家主频也太低了,不就多一个下雨的额外输入,犯得着想这么久吗?哈哈
  
话说陈意云脑袋是建立在Java虚拟机上的,但他的favorite却是C语言的各种变态错误。陈自己也不讳言,他整天用C写程序,写到一个地方,发现一个变态bug,记下来就是下次的考试题。陈是个勤奋大叔,据说离婚了,每天工作14小时,唯一的休息是晚上六点回家吃一次饭,看新闻联播,完了之后再回恒星。我知道曾有博士生要转到别的老师门下,陈意云照例沉默了半天,缓缓的回答"你---走---吧",他的深沉带着穿透人心的冷酷,他的学生离开时那是浑身冷汗。呵呵
  话说老陈考试多年关人无数,期末答疑,女生围住他狂问不已,老陈忽然笑了,说"上一届有20个人不及格,女生占了一大半",女生面如土色。
  
另外一位杀手是孙淑铃,是冯克勤夫人。女人杀人,必然更加灭绝人性。孙老太太据说是好人,因为好人杀人可是童叟无欺,没得商量。孙教组合数学必杀人,很多人大学唯一不及格的课程即为组合数学,落到大五补考,没有一个不对老太太咬牙切齿的。冯克勤调到北京研究生院,孙老太太也杀到玉泉路,从此成为首都一害。我曾经头脑发热要选这门课,没想到导师大笑,说我给你讲个笑话,当年我们学她的组合数学,考了四个小时,中间拿担架抬出去一个。众人寒,然后导师继续说,"抬出去的是孙淑铃自己,她站着监考,四个小时,哪里受得了啊!"
其杀人之敬业可见一斑。
  
最后一位是顾乃杰。顾乃杰有两个可爱之处,第一是暴牙。黄吉虎也有点暴牙,但老黄笑起来那叫亲切,顾乃杰就就比较凶。第二,球迷。每场亚洲杯比赛之后,顾乃杰必在黑板上画一个阵势图,痛批彭伟国占位不好之类。
  
顾乃杰嗜好心理震慑,显然对于学生有九斤老太,一代不如一代之叹。因此上课经常直言相告,"吾好杀人,期末一半不及格!"老顾的课前,你干什么都不对,你看他的数据结构,他骂你临死抱佛脚,事先没有预习;你看英语,他骂你不务正业,不学专业,只能背单词,出国当混混;你什么都不干吧,他骂你昨夜笙宵无度。对了,你还千万也别迟到。呵呵
  
老顾学问做的不错,课也讲得很好。老顾最看不起微软,上课必痛批微软那破操作系统丢人现眼。这是可以理解的,老顾对那些古典节约型算法有极大兴趣,因为教科书显然成于内存论K算的时代,那想现在内存论斤卖。当年每个算法必定一个个数位(不是字节)想着怎么精打细算,老顾经常跟我们表演怎么节省三个数位的绝技,看得大家是如痴如醉,微软那狗屎几百兆几百兆吃内存,当然会被老顾的唾沫淹死。据说老顾带研究生,还会检查学生硬盘,把黄色图片统统删除,学生极为不爽。我可以理解老顾,黄色图片,这不是个人隐私问题,是字节浪费问题!删除黄色图片,这种几兆几兆减少空间的爽事,那是老顾平生最爱。
  剩下的话也是多余了。老顾做了计算机系执行主任,这是勉为难。
  有个电影叫做《这个杀手不太冷》,然而不记忆中的科大,那些杀手都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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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 Earth-Man.
我是地球人.
--zsp(张沈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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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序员_在路上] ICM,Poincare猜想与Pere lman及其他(转载)

2006-08-08 文章 SP Z
原文见格志(点击查看原文),作者是shan-qin,他在这里还留过言(感谢他的捧场),这位作者应该是博士毕业吧?呵呵,文章的很多地方很有些愤青的味道,因为这个这篇文章我放在
"杂七杂八"这个类别里面,而没有放在"朋笔生辉"里面。当然作者的文笔还是很好的。注意这个文章的一些观点是我所不赞同的(用红色标记,注明我的看法)。


ICM快要召开,Perelman能否获得Fields,牵动的不是Perelman的心,而是其他人的心。数学大师Weil认为得Fields奖就像摸彩票。尤其对于刚好满40"大限"的Perelman,摸奖机会只有最后这一次,而他本人却似乎懒洋洋得置身事外,急死一群外人。毫无疑问,除了中国的一些数学家和广大跟风的媒体外,所有人都认为Perelman解决了Poincare猜想的大部分,实际上他要解决的是Thurston的几何化猜想,
Poincare猜想是几何化猜想的推论。他完成了大部分工作。


Poincare猜想是纯粹的拓扑学问题,代数拓扑和微分拓扑的基本精神随着六十年代中的Smale解决五维以上情形和八十年代初Friedman解决四维情形而得到空前强化,唯一的三维情形最后却是大量应用微分几何中的Ricci流(Richard
Hamilton的杰作)技巧配合低维拓扑而被解决,这不能不说是令人赞叹惊讶的,同时也为那些研究"数学统一性"的人直接提供了新鲜米饭和新鲜饭碗,不用炒冷饭了。

毫无疑问,Poincare猜想是拓扑学发展的巨大动力,而这个猜想与其高维推广的每一步突破都不仅是拓扑学同时是数学的里程碑。正如伟大的
Grothendieck为了Weil猜想而创立庞大浩瀚的Scheme理论,伟大的Thurston为了Poincare猜想提出几何化猜想。鉴于这个猜想的解决几乎毫无疑问地导致无比的荣誉,因此很多人都想分最后这顿晚餐,就不值得奇怪了。


国外数学界对于中国数学家在修补这些证明方面的工作所持的反感态度要多于(甚至是远远多于)赞赏态度,Milnor直接说中国数学家匆忙发表的论文只是为了抢功,甚至很不客气地用了俚语:throwing
a "monkey wrench into the question"of who gets
credit,大意是说中国数学家在和稀泥,捣糨糊。(注:我在国外的一些评论里面见过,确实如此)


很多人认定某人在针对田刚等人的研究才大肆宣传说俺们中国两位数学家给Poincare猜想的证明封了顶,最近田刚和Morgan在新贴出的文章中不仅毫不含糊地认定Poincare猜想早已经由Perelman完成,而且毫不含糊地暗示(甚至是"明示")Zhu和Cao的工作比Tian和Morgan的晚:
"Lastly, after we had submitted a preliminary version of this
manuscript for refereeing, H.-D. Cao and X.-P. Zhu published an
article on the Poincar′eConjecture and Thurston's Geometrization
Conjecture, see [4]."(注:他们的论文可以在arxiv上下载,很大,474页)不仅把Yau
等人的力道全部化解,还可以为自己的优先权问题反击一下。所不同的是,Tian和Morgan不认为自己"完成"了Perelman没有完成的事情,这个是他们得以不受排斥的保障。并非别人要排斥谁,而是一个科学共同体对于一个成果的主要功绩属于谁这个问题有着相对公正的评判,这个评判的公正性一旦被挑战,这个科学共同体的大多数人物都觉得有义务抵制这种挑战。


总体来说,中国媒体已经是在权威的授意下不断自我膨胀,(注:媒体也应该自己反思一下吧?好象中国的媒体素来有信任权威的习惯)动不动就是我国科学家解决世界数学难题,把其他重要人物通通拉来垫背。如果Mlinor看得懂中文报纸,那他就不止会说throwing
a "monkey wrench into the
question"了。为了凸显这个问题的重要性,还要拉Godbach猜想垫背。不错,这个猜想的重要性远不及Poincare猜想,(注:我希望真正的数学家不要总持有这样的观点,毕竟这两个问题对于数学的推动是看的见的,Godbach猜想对于解析数论的发展功不可没,这里建议远作者了解一下数论的一些发展,实际上当代解析数论——重要性不用我说,因为有langlands纲领在那里撑着——对于这个问题仍然兴趣盎然,我认识一位学习数论的,据他说要解决Godbach猜想好象需要什么新的技巧,呵呵,这个我不懂)不过以前为什么不说?Poincare猜想对于中国人来说,只有被中国人解决了才会变重要,这是很可悲的。且不说我们到底在干了什么,光是这种得了便宜就卖乖的宣传精神就让人摇头。


以前说Godbach猜想是数学王冠上的明珠,本来就是大笑话了(注:这个话肯定不是大笑话,我敢已人格担保),现在更闹一个更大的笑话。我们看着这场闹剧继续闹下去,直到ICM到来时再看新的闹剧。(注:至于yau,我的看法是,即使他只是出于个人的目的,我仍然对此怀有尊敬,毕竟yau把自己的名声都搭上了——如果cao他们的证明是错的,yau肯定晚节不保——何况,yau还是给中国数学的发展带来了很多的机会。另外,对于yau热爱媒体的态度,我认为并没有什么不妥——只要不过分——因为数学家并不是象牙塔里面稀奇古怪的动物,除去他们特殊一些的数学才能,也是很平常的人,不是什么高尚的圣人神仙。况且,yau给了公众了解数学家的机会,这样的宣传我认为是有益的事情——当然,不要太过分)

最后附上一个高手的恶搞(作者估计是科大的吧,但愿我没有猜错):(注:这段话的原作者应该是北大的,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

   《与Perelman的搞笑对话(仿鹿鼎记)》


前日在群与图讨论班徐老谈到自己一个弟子已博士毕业却想着出家当和尚。我听说此事之后,顿觉数学和佛学倒是有共同之处,于是模拟《鹿鼎记》中韦小宝和澄观的对话写些无聊的文字。请看:topowu与Perelman对话(Perelman号称解决三维Poincare猜想)。

  topowu说道:"你刚才随便写写,Poincare猜想就顺利解决,这是什么功夫?"

  Perelman道:"这是'Ricci 流'功夫,你不会吗?"

  topowu道:"我不会。不如你教了我罢。"

  Perelman道:"师叔有命,自当遵从。这'Ricci 流'功夫,也不难学,只要问题看得准,用点时间仔细算算,也就成了。"

  
topowu大喜,忙道:"那好极了,你快快教我。"心想学会了这门功夫,就随便算算,那难题便轻松搞定,那时要得Fields奖,还不容易?而"也不难学"四字,更是关键所在。天下功夫之妙,无过于此,霎时间眉花眼笑,心痒难搔。

  
Perelman道:"师叔的偏微分内功,不知练到了第几层,请你解这个椭圆方程试试。"topowu道:"怎样解法?"Perelman屈指一算,大吼一声,拿起粉笔就写,瞬间题目搞定。

  topowu笑道:"那倒好玩。"学着他样,也是大吼一声,拿起粉笔就写,但半天也未见动静。

  Perelman道:"原来师叔没练过偏微分内功,要练这门内劲,须得先练调和分析。待我跟你聊聊调和分析,看了师叔功力深浅,再传授偏微分。"
topowu道:"调和分析我也不会。"Perelman道:"那也不妨,咱们来拆复分析。"topowu道:"什么复分析,可没听见过。"

  
Perelman脸上微有难色,道:"那么咱们试拆再浅一些的,试同调论好了。这个也不会?就从抽象代数II试起好了。也不会?那要试线性偏微分方程。是了,师叔年纪小,还没学到这路功夫,抽象代数I?微分几何??点集拓扑?"他说一路功夫,topowu便摇一摇头。

  
Perelman见topowu什么科目都不会,也不生气,说道:"咱们低维拓扑武功循序渐进,入门之后先学点集拓扑,熟习之后,再学微分几何,然后学抽象代数I,内功外功有相当根柢了,可以学线性偏微分方程。如果不学线性偏微分方程,那么学现代分析基础也可以……"topowu口唇一动,便想说:"这现代分析基础我倒会。"随即忍住,知道XXX所教的这些什么现代分析基础,十条定理中只怕有九条半没说清楚,这个"会"字,无论如何说不上。只听
Perelman续道:"不论学线性偏微分方程或现代分析基础,聪明勤力的,学三四年也差不多了。如果悟性高,可以跟着学复分析。学到复分析,别的大学的一般弟子,就不大能比你强了。是否能学调和分析,要看各人性子是否适合学数学。"

  topowu倒抽了口凉气,说道:"你说那Ricci流并不难学,可是从点集拓扑练起,一门门科目学将下来,练成这Ricci流内功,要几年功夫?"

  Perelman微笑道:"师侄从大二开始学点集拓扑,总算运气极好,能入名校学习,学得比一般人扎实,到40岁,于这内功已略窥门径。"

  topowu道:"你从大二练起,到了40岁时略跪什么门闩,那么总共练了二十二年才练成?"Perelman甚是得意,道:"以二十二年而练成
Ricci流内功,近一个世纪,我名列第三。"顿了一顿,又道:"不过老衲的内力修为平平,若以功力而论,恐怕排名在七十名以下。"说到这里,又不禁沮丧。

  
topowu心想:"管你排第三也好,第七十三也好,老子前世不修,似乎没从娘胎里带来什么武功,要花二十二年时光来练这指法,我都四五十岁老头子啦。老子还得个屁的Fields!"说道:"人家伽罗华年纪轻轻,你要练二三十年才比得过他,实在差劲之至。"

  Perelman早想到了此节,一直在心下盘算,说道:"是,是!咱们武功如此给人家比了下去,实在……实在不……不大好。"

  
topowu道:"什么不大好,简直糟糕之极。咱们低维拓扑这一下子,可就抓不到武林中的牛耳朵,马耳朵了。你是牛校教授,不想个法子,怎对得起一个世纪来这个方向的高人?你死了以后,见到庞什么莱、布什么尔,大家责问你,说你只是吃饭拉屎,却不管事,不想法子保全低维拓扑的威名,岂不羞也羞死了?"

  
Perelman老脸通红,十分惶恐,连连点头,道:"师叔指点得是,待师侄回去,翻查图书馆中的Paper,看有什么妙法,可以速成。"topowu喜道:"是啊,你倘若查不出来,咱们也不用再在数学界中混了。不如让他们搞代数的来当我们的老板。"

  Perelman一怔,问道:"他们搞代数的,怎么能做我们搞低维拓扑的老板?"

  
topowu道:"谁教你想不出速成的法子?你自己丢脸,那也不用说了,低维拓扑从此在数学圈中没了立足之地,本方向几千名教授,都要去改拜他们搞代数的为师了。大家都说,花了几十年时光来学低维拓扑,又有什么用?人家伽罗华脑袋灵光一闪就解决几百年的难题。不如大家都搞代数去算了。"

  
这番言语只把Perelman听得额头汗水涔涔而下,双手不住发抖,颤声道:"是,是!那……那太丢人了。"topowu道:"可不是吗?那时候咱们也不叫低维拓扑了。"Perelman问道:"那……那叫什么?"topowu道:"不如干脆叫低维代数好啦,低维拓扑改成低维代数。只消将山门上的牌匾取下来,刮掉那个'拓扑'字,换上一个'代数'字,那也容易得紧。"Perelman脸如土色,忙道:"不成,不成!我……我这就去想法子。师叔,恕师侄不陪了。"合十行礼,转身便走。

  
topowu道:"且慢!这件事须得严守秘密。倘若有人知道了,可大大的不妥。"Perelman问道:"为什么?"topowu道:"大家信不过你,也不知你想不想得出法子。而大家都想一举成名,在现实考虑之下,都去改学代数,咱们偌大低维拓扑,岂不就此散了?"

  
Perelman道:"师叔指点的是。此事有关本派兴衰存亡,那是万万说不得的。"心中